冯蕴安静如水,不见情绪。
“依大兄看,邓光背后是何人?投靠萧呈,还是另有其主?”
温行溯摇头:“不像萧呈所为。”
冯蕴:“何以见得?”
温行溯道:“一来萧呈是齐主,对降者会有戒心,他给邓光的利益,不足以让他背叛裴獗。二来……”
他迟疑一下,从军事策略来说,“邓光若想呼应齐军,何不找机会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引齐军大举入侵?而要选在大将军与齐军开战之际?”
冯蕴微微一笑。
“大兄所言极是,邓光是想坐收渔利。他要权,要利,要人……最后,还想要一个好名声。打得一手好算盘。”
裴獗死了,是死在齐军手上。
他做了什么呢,只是不开城门而已,也是为大局考量。
邓光死守并州城,说不得还能立下汗马功劳。
温行溯点头,“定是有人以利诱之……”
只要利益够大,就有人敢于冒险。
冯蕴嘴角微勾,说出三个字,“李宗训。”
温行溯点头,脸上是冯蕴少见的冷肃。
“我们陷入了晋国党争内斗。”
“这正是我想看到的。”冯蕴看着温行溯,眼里有微弱的火光跳过。
她从不在温行溯面前隐瞒任何,包括她的野心。
“我信奉的从不是晋主,晋国内乱岂不正合我心意?”
“腰腰……”一只手伸过来,温行溯握住了她。
那纤细的手指,稍稍用力都可以折断似的,可这样的女郎,为何身上有如此大的能量,又会生出那么大的勇气,敢为男儿所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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