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若猛地抬头盯住他。
“你说什么?”
韦铮道:“臣以为,宋贼是方福才一案的重要证人,他还死不得。”
李桑若从来都没有要动方福才的心思。
一来,方福才对她忠心,好使唤,她不在意方福才贪墨的那点小钱。谁不贪呢?换一个人来,不如他好用,说不定更贪。
二来,韦铮和方福才狗咬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争宠而已,构陷罪名的事情,她见多了,并不想真的把方福才打压下去,让韦铮得意。
他们互咬,才是李桑若想要的。
没有绝对的忠心,但有绝对的敌人。他们仇恨对方,她才能在中间掌握平衡……
这个道理,是她从熙丰帝身上学来的。
要不然,熙丰帝病弱之躯,又如何左右裴冲裴獗父子,让他们为自己冲锋陷阵?
她从那个早死的男人身上学到了很多。
都是他教的,都是……
李桑若走得很快,胳膊有些僵硬,好像背后有鬼在追似的。
“方福才的事情,我会说他,你不用再管,交由我来处理。缇骑司眼下最紧要的案子,是弄清安渡郡刁民的背后,是什么人在指使……他们坏我的名誉,也坏你的……”
李桑若说到这里,好似突然意识到什么,冷冷地抿唇。
那些人攻击的只有她。
连韦铮和骆月的事情都被摘了出去……
可恶!
她轻笑两声,阴阴地看韦铮一眼。
对他再生怀疑。
韦铮好似没有察觉,扶住她冰凉的手臂,仍在试图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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