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宽衣上的褶皱,便是那颈子上若隐若现的新鲜痕迹,她也可以用膝盖想到裴獗来赴宴前,刚刚跟那妇人做过什么。
李桑若眼睛都绿了,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片刻,才又缓缓松开,端起酒杯示意裴獗一下。
“将军晚到,自罚一杯吧?”
裴獗垂目看着杯中的酒液,应声抬袖,一饮而尽。
李桑若看着他喉结鼓动,眼睛微微半阖。
“夫人没有同来?”
裴獗拱手,“殿下有心。内人身子不大好,不便出行。”
身子不大好?李桑若打量着他,轻笑一声,“哀家听说今日将军夫人在龙鸣镇大发雌威,这会子倒是身子不便了?”
她语气不轻不重,但落入众人耳朵,却如重鼓。
众臣的视线都转了过来。
裴獗平静地道:“内人正是在鸣泉镇受了气,这才不适。”
李桑若盯着这张隐含冷冽的俊脸,眼睛火辣辣的,嘴上牵着笑,心里却像有一把刀子,在一刀刀地剜她的肉。
这声内人,他说得如此亲密,如此自然……
真的就把那敌国来的贱女,当成他的夫人了吗?
李桑若第一次觉得,太后的尊位,竟然不如将军夫人。
就像面前的菜肴美酒,看着鲜美,入嘴却吃得没滋没味。
“唤来吧。”李桑若扬起唇角,眉梢眼角都是笑,“哀家好奇这位将军夫人很久了,难得有机会一见,都迫不及待了呢。”
说罢不给裴獗拒绝的机会,叫来方福才。
“去把大将军夫人接到翠屿,就说哀家邀请她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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