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外公死了那么多年,谁是爷爷?
明竺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那种奇怪的恐惧感再次快速涌上心头,迅速感染全身神经,小脸“唰”的白了。
冷汗顺着鬓角下落,划过流畅的线条,啪嗒一声重重碎在锁骨上。
只见梁恬的视线看向她...
一直向后...一直向后...
落到——
明竺的身后。
她身后有人。
那个梁恬口中的“爷爷”就、在、他、身、后...
少女又想起梦里那个场景:
白雾,拍肩,心脏,血管,无脸人...
那现在自己的身后...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转身或者逃跑,但身体的恐惧感压住了大脑的命令。
不知什么时候升起的层层白雾,菟丝花一样,一圈圈环绕着明竺修长的腿,攀爬、腾起,逐渐要淹没她的腰、胸口、脖子、口鼻...
——而她的双眼,涨潮般升起白污,逐渐覆盖墨色瞳仁。
她看不见、听不见,残存着思维的大脑此刻就是一个光杆司令,只能孤零零抵抗。
属于生命的鲜活气息正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死亡的沉默感。
“姐姐!!你怎么了!!”
梁恬小朋友因为个子比较矮,并没有看见姐姐的不对劲,但少女持久的沉默和环绕他周围的白雾让小朋友感到非常不适,还是一个劲的推搡拍打姐姐的腿。
明竺现在陷入新一轮的困境,根本听不见什么别的呼唤。
梁恬见姐姐根本不理自己,泪水迅速盈满眼眶,圆溜溜黑曜石般透亮的眼珠转了转,用自己五年在家“称霸”的经验思考片刻。当下就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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