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吧。”耶底底亚说,“但有些话必须由我亲自来说。”
说罢,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埃斐的心头一阵颤栗,再度体会到了那种陌生的情绪——她在黎明的集市里体会过,在清晨的学府里体会过,在他们悄悄穿过蛾摩拉的大街小巷,双手交握时体会过,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本能地感到不安和惊惶,像是隐约感觉到将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她已经无处可逃了。
“我苦恼了很久,想象着我此生能有的最快乐的时光是怎样度过的——然后我发现,其实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干草堆、咸馕饼、伊比利亚、死海… …那些都可以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你,还有蛾摩拉。”他说,“我人生中最快乐,最荣耀的时光,就是能在你身边,在这座属于你的城市里长大,无论以后我得了什么,都不能与这七年相媲美。”
他的声音颤抖着,听起来几乎要哭了,他握住她的手:“能把你的头发放下来吗?”
埃斐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我的……头发?”
“对。”他看着她,那么热忱、真挚,好像已经决意把自己毫无遗漏地展示在她面前了,“拜托了,把这看作是我的请求吧。”
埃斐被这种眼神击中了,几近被击溃,仿佛他身体散发出光和热也点燃了自己。她拆下发梳,捋了捋肩头的长发,莫名有点紧张:“好了……看起来怎么样?”
“很美……只要是你在场的时候,我从不把目光分给其他人。”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手指没入她的鬓发,“我爱你,埃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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