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逐不理,把蓬松的油条卷了卷,全部塞进了嘴里。气得张广耀敲他脑袋,骂他是饿死鬼投胎。
吃了早饭,他爸又去了巷口的麻将馆。张逐在屋里搜罗一阵,又找到半袋饼干,可能是昨天那女人留下的。吃完饼干,他也去了巷口。
雪后初霁,阳光刺得像一把冷刀子,割得脸生疼。巷口已经被踩烂的旧雪,被昨晚这场新雪覆盖,又变得洁白蓬松。
张逐却没了去踩脚印和搓雪球的兴趣,他坐在麻将馆门口的烧水的煤炉旁,烤着火,从麻将馆里闹闹嚷嚷的背景音里辨认蜂窝煤燃烧时的碎裂声。
到了中午,麻将馆会给玩牌的人提供饭食。张逐不算客人,但一条街都知道他家什么情况,老板娘看他可怜,也给他端来一碗饭:“吃吧。”
张逐接过碗吃起来,老板娘无事和他闲聊:“今天怎么不去踩雪了?跟这块儿坐一上午,心情不好哇?”
张逐不答话,只顾扒饭。
“你爸的钱都用来打牌,也不说给你买身衣裳。你看你这穿的,冷不冷?没妈的孩儿像根草,当初还不如你妈把你带走。哎,说起来你也可怜,你妈也可怜。”
在一条街上的女人,要么是有仇,要么就有交情,这老板娘和他妈妈的关系属于后者。说得再多,张逐也不搭理。她也没了兴趣,站起来:“我儿穿旧的棉衣也比你身上这好,我去拿给你,你等着。”
吃完饭,张逐仍坐在原处发呆。麻将馆里很多跑来跑去没到学龄的孩子,一天要听到数十回哭声。每听到哭声,都让他想起方孝忠。一想起他,胸口就闷。
Loading...
未加载完,尝试【刷新】or【退出阅读模式】or【关闭广告屏蔽】。
尝试更换【Firefox浏览器】or【Edge浏览器】打开多多收藏!
移动流量偶尔打不开,可以切换电信、联通、Wifi。
收藏网址:www.hetangkanshu.com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