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你收拾完了吗?”
“好了,快好了,就差一卷纸塞不进去。”
李牧言忍无可忍,憋着劲:“生活用品没了我可以给你送。”
“那可不行,万一我忘了,怎么办?纸在学校是硬通货!”
“你没读过高中,你不知道。”
气氛瞬间降为冰点,姜眠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不管纸塞不塞得下,脑袋从行李箱伸出,干脆利落地合上箱子,握着行李杆,塞进了后备箱。
“哥,对不起。”
“没事,事实而已。”
“老实点,不该干的别干,我就满足了。”
李牧言这是在点暑期去“天上人间”的事。
事后她和张淼森偷偷去看过,店倒了,新开了一家,是云鼎会所。
她哥的。
要问有钱了怎么还住在老破小,姜眠给出的答案是——情怀。她舍不得那间房,舍不得和哥哥睡在一起的日子。
当然她在哪,她哥在哪,偶尔兄妹俩也能睡在一张床上。
趁着暗色,描摹李牧言的轮廓。
手虚虚得隔着半空,一笔一划描下。
狭长的眉眼,顺着高挺的鼻梁,视线来到薄唇。
老一辈子的人说,唇薄的人情缘也薄,不止友情爱情,还包含亲情;还有人说,瞳孔颜色淡,呈黄色的人凶狠。
不巧的是,李牧言两个都占了,情缘浅,面恶,注定一辈子孤身一人。
在那个小镇上,说李牧言天生冷清、克亲命的大有人在。
刚出生没多久,孩子爸去世了,孩子妈跑了,多了个拖油瓶,最后老太太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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