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您难道是姓梅……”
“行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老头儿不以为意:“别那么多话,赶紧去煎药!”
他虽这么说了,但胡博是个严谨守礼之人,当下便略微整理了衣衫,直接跪了下去:“胡博拜见梅师叔祖。师叔祖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回广济堂看一看?师祖去岁走的时候,还在挂念着您……”
他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梅老头却是毫不领情,言语之间变得更为刻薄:“师兄的徒子徒孙,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拎不清事情轻重的浑人——病患就躺在这儿等药救命,你一会儿刨根问底,一会儿又要叙旧,到底明不明白,对于医者来说,什么最重要?”
这话说到了洛千淮的心坎上,却也成功地打击到了胡博。他站来转身就走,很快就把药煎好了,又亲自送过来。
他战战兢兢地站在梅老头与洛千淮身侧,老老实实地帮着喂药,要多恭谨就有多恭谨,搞得洛千淮都有些不忍,主动给他讲解了几句:
“这妇人在冬日入水,寒气束表,多数医者都会如你一般,开些辛燥散寒的药剂。”
胡博并不敢再有半分小觑这位小娘子。
自家师叔祖在杏林之中是何等名声,堪称当世神医,都对这小娘子如此推崇,可见她的师门必然非同凡响。更何况,人家的医术就摆在那里,能把将死之人都医活了,而他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明白,差距绝非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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