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茵后来想,人与人之间发生一场恋爱,有时也未必就因为真的多么喜欢。或是受当下某个时刻的某种氛围鼓动或渲染,再加上心里本已对对方存有某些情愫,因而也就随波逐流,耳颤心软了。
那会儿何惠娟哭哭笑笑的,像个缺爱的孩子。郑元城爱怜地揽过她肩膀,宽慰道:“好了好了,没过过生日似的,以后年年都陪你过!”
又对那边跟蒿草一样枯坐的陈勤森说:“自己的自己看好,人都把你叫来了,有话不能好好讲?”
彼时邹茵站在人群里,皮肤白皙,穿着黑色的裙子,双腿直长。陈勤森斜倚在沙发上,睨着她潋滟的红红唇瓣,操,他又联想到“春风化雨”。
咬了咬精致的嘴角,最后还是一脸阴郁地站了起来。
何惠娟正在切蛋糕,三角的蛋糕块上,有的嵌着蓝莓的水果,有的是草莓或樱桃,陈勤森向后问:“想吃怎样的?”
他的眼睛里不看人,英俊脸庞上有些伤病初愈的死灰气。
邹茵不想招惹他,就说:“随便,我自己拿好了。”
看她此刻的唇,若要再含下樱桃,简直是毒-药。陈勤森就给她取了最小的蓝莓,低哂道:“嘴涂得跟什么似的,是准备勾引男人?”
其实涂得很淡,因为事前何惠娟有过嘱咐,说最好的姐妹必须不能薄了她的面,至少小打扮一下。
邹茵没接他的茬,她后来想想也觉得自己那天的话可能太重,便问他:“你肩膀的伤和胃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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