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缝,他必须抓着那线光逃出去。
每次李怀安被送到正常宫殿治伤的时候,勒其尔都不会亲自在场。小皇子只负责对自己的惩罚,至于如何治病养伤,他毫不关心。
以往守卫都很严密,即使殿内只有他和大夫,殿外也会站着一圈守卫,从早到晚没有空漏。
偏偏那次不一样。
那一次,大夫来得迟了一些。天色已暗,他一个人在殿内躺了许久,痛得近乎麻木。大夫到了之后,同往常一样一言不发,先给他简单处理了伤口。
药水浸得伤口更加刺痛,混合着血水打湿了衣服。就在他疑惑为什么不给自己脱衣服再处理伤口时,大夫突然往他身上敷了什么东西。
李怀安想问他在做什么,却只能在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杂音。
大夫是个矮瘦的中年男人,典型的赤余人长相,穿着宫里的衣服。借着室内幽幽烛光,动作迅速地抹着东西,一边用气声对他说话。
“这是药,可以减少你的痛苦,暂时的。”
他的中原话不太流利,李怀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听懂。
“我认识宫里马夫,你的马一直在,我让他牵到宫门等你……你从西边走,今晚宴会,容易出去。”
李怀安身上被涂抹过的伤口确实好受了一些,疼痛不再刺骨。
他攒着力气,也用气声回话:“你在帮我。”
李秋辞也帮过他,没得到什么好下场。
大夫没说话,只专心抹药。末了从怀中掏出叠着的方巾,摊开来,拿出几片草药往他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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