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凉太清楚自己这位师兄的为人了,只因两人自小同在眉镇长大。
师兄虽然功名心重,但依然比不过他的好色来得厉害。只要师兄说要去逛窑子,那这句话百分百是真的!
余小凉相信,师兄自从说出刚才那句话,便绝不会再去找刘驽的麻烦。
他放心地嘿嘿一笑,转身走至影壁后。他要回到榻上,继续睡自己被打扰的懒觉去。
左孟秋施施然出了门,眼睛貌似不经意地往周围一瞥,只见刘驽正在不远处蹒跚而行,果真像是有内伤的样子。
他早就听人说起过,这刘驽曾经在雍州古墓中获得了当年袁岚遗存下来的炁。而师父傅灵运曾经说过,这炁乃附骨毒物,一旦为它所制,则终身成为它的奴隶,永无翻身之日。
看起来,这个刘驽的内伤,多半来源于体内的那团炁。
左孟秋装作未看见刘驽,悄悄地保持约莫二十步距离。总之刘驽停,他就停,刘驽走,他就走。至于道路两旁的勾栏女子,他倒是没闲心多看上哪怕一眼。
余小凉若是亲见师兄见色不动,直比柳下惠再世,恐怕会惊得合不拢嘴。
左孟秋此时没有心情去想美女,或者自己那个性格软绵绵的师弟。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四年前在黑泽所受到的屈辱。
当年,他堂堂江南眉镇玉傅子座下首席大弟子,在如汪洋般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丧失尽最后一点尊严。
这是一段极痛的经历,是他始终未能痊愈的伤疤,以至于他不想跟任何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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