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李林甫府邸前,安禄山从马上下来,他路上只是抹去了血渍,可对衣服上沾染的血迹不闻不问,这时候那先前去亲仁府传信的李府下人已经飞快地进府禀报。
被迎入府邸,安禄山倒是不见了先前的飞扬跋扈,很是耐心地在偏厅等候李林甫的召见,他此时心中也有些忐忑,不知道李林甫是真的在圣人跟前失了宠,还是故意蛰伏。
书房里,听说安禄山出门的时候砍了失蹄的爱马,然后满脸是血的来见自己,路上遇到执金吾的时候也是大大咧咧地说是他相召,李林甫冷笑了起来,这个杂胡翅膀硬了,还敢来试探他起来了。
被圣人摆弄他自认了,这安禄山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瞧不起他!
想到这儿,李林甫脸上的笑容越发阴鸷,他原本还打算让府中管事先领安禄山去沐浴番,换身干净衣服才和他相见,顺便把圣人的意思与这杂胡说清楚,可是如今他改了主意。
他上了床榻,朝身旁的管事道,“你去请安节度来见我,他若是问你,就说我这段日子心中郁气成积,以至于卧病在床。”
看着管事离去,李林甫拉上毬毯裹住身子,装出了一副虚弱的样子,他本来还想提醒下安禄山,如今这杂胡既然生了异心,便怪不得自己也坑他一把。
“安节度,我家主君最近卧病在床,方才刚吃了汤药,叫安节度久侯了。”
“李相得了什么病,可有大碍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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