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打手记,更确切地说是某个人的日记。
纸页已经有些微泛黄,一眼便能看得出年头,它们不是一本完整的日记,应该是从一本或者几本本子里撕下来的一部分,用那种活页的文件袋一一装好订成了一本。
这是陈橙的父亲,荆牧的表舅留下来的日记。
第一张的日期是2010年11月15日,那天天气晴朗。
只是看到这一串日期,陆有时就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昕仪姐走了快一整年我才知道这个消息,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辗转打听了许久寻到了她的同事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都说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以前不信这种烂命,活久了才知道这些都是命。前两日正是忌日,橙橙最近身体也不错,我就去了一趟临县,原先是准备去祭拜的,却没想到在墓地里看到了牧牧。
前两年昕仪姐还带着他一起来医院里探望过橙橙,这回再见我竟然差点没认出来他。
孩子的状态很不好,看起来干瘦干瘦的一点精神也没有,在他妈妈墓前厌厌地发着呆。头发很久没有打理过了似的,脸上甚至还有伤痕。我看了半天才敢去认他,他却不认识我了,还非常害怕我的样子。
昕仪姐没了,牧牧是谁在照顾?
……
字里行间是陆有时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有机会知道的少年时期的荆牧。
——从阿铭走了以后,昕仪姐就和她父母关系不睦,很多年没有往来了。牧牧现在除了外公外婆已经没有其他直系亲属了,可他们依旧不愿意管这孩子,连昕仪姐留下的遗产也不要,把这孩子推给了那些远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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