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庚恍惚良久,方才轻声低语:“小策,我也是人,肉体凡胎,是个凡人。”
会心痛难当,会万念俱灰,会状似癫狂,普普通通的凡人。
“所以不要勉强自己。”楚策少有地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角,带着安抚性的意味轻喃,“梅庚,梅郎,你是我此生见过最温柔的人,”
梅庚一时间不知该感动,还是该笑他傻。
说亲手杀了自己的人温柔?
他还记着刚重生回来时,楚策连饭都吃不下去,瞧见荤腥也要吐得昏天暗地。
偏偏眉清目秀的淮王殿下红了脸,踮起脚来与他额心相抵,轻轻道:“是真的,那日我初见你时,你要护我,我便信了,至今三十年,我一直相信的。”
——梅庚,是他的神。
梅庚却怔住。
三十年。
昔年的记忆仍清晰,历历在目,彼时年华正好的少年郎,一个锦衣玉食,一个卑贱狼狈,云泥之别。
走到今日,风霜如刃,将他们割得遍体鳞伤,梅庚眼眶忽而有些发热,呢喃道:“可我没保护好你,也没保护好其他人。”
怀里人轻轻笑了笑,声似春藤绕树,温和朗润,“我不是活生生的在你面前?秦皈也会好起来,梅郎,有朝一日,必定海清河晏,天下归宁。”
美好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恰恰是如今的他们,唯一坚持下去的理由。
海清河晏,天下归宁。
四方拜服,诸国来朝。
——
秦皈任职武将,却并非都城官员,此番随梅庚回永安也是护卫之责,故此受伤昏迷也并不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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