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同样未眠的周璞上火了。
徐杭所谓的暴动实际是由商盟争夺烟粟起的头,一连卷进数位大商,都是要捉拿入狱的。可商盟在徐杭横行,连知府都要承让三分,周璞抬不动徐杭府兵,已经被逼到无计可施的地步。
他看似来势汹汹,实则底蕴虚薄。
这已深夜,周璞还在外边。烟行又烧了一处,纵火犯寻不着,就只能算在他办事不力上边。京都也在催,他好像陷入两难之境,当日在殿上的慷慨陈词都是笑话。
“大人。”跟着的小侍捧上水,“喝点水歇一歇吧。”
周璞接了水,仰头一饮而尽。他道:“府兵来了吗?”
小侍面露难色,踌躇道:“约是......还没收到消息。”
那不可能。
周璞掩唇咳了几声,他连日来回奔波,当下有些体力不支,扶了边上的残壁缓了会儿,知道府兵是不会来了。
“呈墨。”周璞咬唇,“我再书,请旁府出兵来。徐杭不行,还有江塘,江塘不行,还有山阴。这暴动......”
话还未落,那后边陡然爆响。房顶冲翻,墙壁轰塌的砸下来。周璞正站在边上,未及躲闪,已经被断木砸中。夜里的啼哭声惊宵,这爆声足足响了七八下,震耳欲聋,塌了几乎半条街。
周璞被压底下,耳边嗡鸣,他喉里呛着血味,人扒在灰里,在昏迷前喊着:“撤民!叫府兵撤人啊!咳、府兵......”
可是谁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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