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腹中无墨

2021年3月3日

第·侠客行

第章·剑酒女人

扬州之地，平复之丘，多有小雨，地湿。尤其这山峡之间，早上总泛

起鬼雾，晌午才歇，遮了老天眼。

此地平展，临近官，客商极多。

在漫天迷雾中，有炊烟袅袅升起，炊烟之盏小棚，茅屋搭建。

卖了半辈酒王婆就住其中。

骚客诗人，侠士旅者，络绎不绝。

凡走官，都到王婆这讨碗酒吃。

王婆酒，又称十里香，别名入肚柔。

酒性本冽，但王婆酒，盛碗却温顺服帖，缠缠绵绵粮食滋味尖百转。

先甜，甜中带点酸，柔柔去，会儿就有热气从喉头升起来，烘

着脏六腑，却不教人烧心。

十里八乡侠士，皆有不少不远千里讨酒来喝。

男人嘛，只有三样东西：剑、酒、女人！

剑手中兵，也心中器，酒肝肠断，也知音。

至于女人，大，腰肢，儿翘，够得快便！

这不，打早起就有风，王婆佝偻着背刚刚把摊支起来，斜风细雨中就传来

了马蹄踏踏声，为首头枣红大马，雾中冲，马上膀大腰圆汉，光

头杏眼，络腮胡，鞍边斜插着两宣板斧，身后跟着十来个人，马蹄溅着

泥，来到了王婆摊前。

「捋……」

声呼，前蹄扬起，马背上汉挪过头来，咧嘴傻笑，瓮声瓮气：「王

婆，有酒吃没？」

王婆淡淡抬眼看了汉眼，常人若见着这汉，说不定早已吓尿，但王

婆不然，垂眉：「有！来吃罢！」

言罢，自晾酒瓮里舀了几坛，放在了桌上。

十多匹马在摊前停，不少马上都带着东西，汉马背上，更驮着

个麻袋，内里有着什么东西，在呜咽动。

王婆看了眼，便知个人儿，她也没什么多余动作，只把酒放上了桌。

些个汉，乌压压进得铺，三三两两桌，本就不大摊登时就被

这些个汉沾满了，只余了靠角两个位置。

不会儿，推杯换盏、畅笑连连声音就传了来。

期间也来了些客人，老远听到这些汉嘈杂声，又看到了汉乌压压

人数，纷纷缩头，大老远便改了个。

但林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世间，多得胆大主。

络腮胡汉喝了没几碗，远处雾中远远传了叮铃铃铃铛响动声，声

音如风似雨，急骤驰快，没多少声便有头白马自雾中急啸而。

马当矫健非常，浑身雪白，鬃毛梳齐整，肢沉稳有力，马勒脚镫

都纯银打就，闪闪发光，脖间系着金黄铃铛，赶路起来晃荡响。

鞍上个锦衣少年，约莫十六岁年纪，腰悬宝剑，剑首着遂。身后跟着

矮红枣马，马上佝偻老者，十有六，粗布麻衣，脸如树皮、面似重枣，身

在马背上颠簸摇晃，直如顽童手中糖人，稍不注意便会打翻。

这老少组合，颇为怪异，但更怪异，方冲雾，少年看到官

旁大大酒字，眼睛便亮。

「赵叔，有酒！」

少年声啸，马鞭在空中拍响，虚击声，胯白马昂首嘶，在

官上如箭飞，眨眼间便停在了酒铺前面。

旁人见得这酒铺中众人，早已如遇瘟神般退避三舍，但少年不怕，反而

拉马绳，双腿轻轻挟，白马蹄翻腾，稳稳停。

少年自马背上纵身翻，拍了拍身上尘土，便要进铺。

王婆在铺门张开双臂，拦了来。

「少年人，吃酒不得带兵器，这我这间酒铺规矩！」

王婆冲着少年轻轻摇着头，同时眼神往少年腰身瞄去。

「说！」

少年朗笑，取腰间佩剑，头也不回往后腰，剑空中划

完美抛线，横落在了马鞍上。

「马……剑！」

酒铺内众人纷纷惊叹，络腮胡大汉更眼神火热看了眼少年。

随着少年郎入屋，原本推杯换盏酒间气氛顿时消散，黑压压人群全都看

着少年，后者与身后老奴酒铺里看了圈，径直朝着空来座位而去。

坐后，少年开：「小二，上酒！」